Löbenicht (Lithuanian: Lyvenikė; Polish: Lipnik; Russian: Лёбенихт) was a quarter of centralKönigsberg, Germany. During the Middle Ages it was the weakest of the three towns that composed the city of Königsberg, the others being Altstadt and Kneiphof. Its territory is now part of the Leningradsky District of Kaliningrad, Russia.
1987音樂
The Old Tower Of Lobenicht - YouTub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i3G5-H_2hE
Jan 3, 2009 - Uploaded by DHB1959
A photograph of a wooden fence post at Birling Gap near Eastbourne, East Sussex was the inspiration for this ...郭沫若《Lobenicht的塔》:“燈火已經熄滅,室裏的空氣是異常滯鬱。”
七
女僕和鄰家主婦的交涉收到了意外的成功,鄰家的人應允把白楊的樹梢砍去。
這個意外的成功究竟是什麼人的功績呢?是女僕的殷勤?還是鄰人的寬大?這兩者
不消說都是一部分的原因,但還不是全部。假如要公平地論功行賞時,我們不可忘記還
有一位女性的功臣:那是一朵薔薇,薔薇,紅的薔薇!
康德教授雖然到了六十三歲都還不曾結婚,但他對於女性的崇拜卻不輸於他精神上
的師傅盧梭。他最愛他的母親,不幸在十三歲的時候便早見背棄了。他到了現在六十多
歲了,但他一談起他的母親來,他的眼中便要閃著眼淚。
他在大學畢業以後,因為生活困難不能繼續研究,曾做過八年的家庭教師。他最後
一家的東家是勞吞堡(Rautenburg)的凱惹林克(Kaizerlingk)伯爵家裡。他那時是
三十歲,比他小五歲的伯爵夫人迦羅林·阿瑪麗(Karoline Amalie)和他十分相投,
在他初到的一年親手替他畫過肖像。他後來做了大學講師的時候,每禮拜也還要到勞吞
堡去一兩次;在宴席上他是時常坐在伯爵夫人的旁邊的。
他年輕時候和克諾剝羅合(Fraulein Charlotte von Knobloch)姑娘寫的信上,
稱她是“女性之花”(Eine Dame,die die Zierde ihres Geschlechts ist)。雅可
布(Jacobim)夫人寫給他的信上,從紙上送他一個“同情的接吻”(Ein Kuss
persimpatin)。
康德這樣尊崇女性,同時也受女性的十分尊崇,他是很有些中世紀的騎士之風的。
加以他的談鋒很犀利,他的學識也很淵博,他很能博得女人的歡心;在不知道他的人,
在社交場中遇著他,不會知道他是在哲學史中捲起了天大革命的一位哲學家。他年輕的
時候,衣服很能入時。他對於烹調的技能尤其有深到的研究,希培爾曾經取笑過他,說
他可以著一部《烹調藝術的批判》(Kritik der Kochkunst)呢。
他現在老了,雖然不再想結婚,但他在年輕時候並且也曾起過三次結婚的想頭;不
過他很躊躕,在他還在躊躕將來的家計時,他的對像已經為捷足者先得了。他是馬俱師
的兒子,在他的批判書出世之前不為飢寒所迫以致早死已就是他的天幸了,結婚的生涯
在他要算是一種禁果。
他現在老了,雖然不再想結婚,但他對於女性的崇拜是沒有減殺。在三年以前,他
還沒有遷住公主街來的時候,有一天晚上他在哲學路上散步,不幸竟跌了一跤。那時有
兩位不相識的婦人走來攙扶了他起來。他非常感激她們。他對於女性的禮儀在這時也不
曾忘記。
他手裡正拿著一朵薔薇花,他拿來獻給那兩位女人之中的年輕的一位。
這朵薔薇花!這朵薔薇花!這便是把那一排白楊的樹梢換來了的!
得著哲人的薔薇花的鄰婦,至今還保存在她的首飾匣中——哲人窗外的白楊不敢再
在哲人之前抬頭了。
八
十點鐘的時候,康德由大學回來。剛走到門首,狂喜著的朗培跑去報告他說:
——“鄰家的主人真好!鄰家的主人真好!我們可以免得搬家了。啊,老教授!你
真不知道使我擔了多少心。在康達爾家裡住著的時候,那雄雞的事情你總還記得罷?啊,
鄰家的主人真好!他們把那白楊樹的樹顛砍了!”
康德教授聽到這最後一句話,在他的臉上也突然現出了一道驚喜的笑容,他匆匆上
樓,走進他的書齋裡去。
南窗推開,有一片白光,隨著熏風的吹送,當面流來,他不禁愣了一下。
“啊,Lobenicht的塔!”
對面的一排白楊在兩點鐘的時間內果然已經削平了。Lobenicht的寺院的塔尖,從
削平了的樹列後,遠遠現在太陽的白光裡。
“啊,Lobenicht的塔!”
康德教授就好像遇著久別重逢的親友一樣,在他心裡又這麼叫了一聲。他此時是撤
去了構外的藩籬,他的精神如像水晶一樣。
一月以來的一個疑問到此解決了。
Lobenicht寺的塔尖,豎著一個黃金的十字架——這是康德新建的批判哲學的象徵:
橫的自然觀和縱的道義感要構成一個新的金鑰開發人天的啞謎。他每在凝集他的思想時,
他的眼睛便要遠遠凝視著這個目標,他的思想便漸漸向著這個目標綜合攏來。但自一月
以來白楊樹的過於暢茂的樹梢,竟把那塔尖遮去了。
“啊,Lobenicht的塔!”
塔尖上的十字不斷地放著白光,而他是征服了自然的外觀,和Ding an sich①覿面
了的一樣。
①作者原註: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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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Lobenicht的塔!”
撤去了內外藩籬的美,無關心的美,美的洪流超蕩了時空的境界;康德教授敬虔地
立在窗前,連他自己的身心都融化在白光裡面了。
《第三批判書》的受胎便在這個時候。
1924年8月26日脫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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