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14日 星期日

Hanoi; 胡志明市中心郵政總局

Wikipedia article "Hanoi"

河內的混沌之美



我午夜過後抵達河內。我的旅館位於市中心還劍區,是一座外形瘦削的房子,具有該市典型的建築結構。每層只有一個房間有窗——我的沒有。
因此次日清早外出時,我對撲面而來的喧囂混亂毫無防備。基本上無視交通指示燈的摩托車川流不息。寥寥幾輛汽車和一些腳踏車湮沒在車流之中。那聲音聽著好像全城的所有司機都在拼命地按喇叭。我鼓足勇氣穿過馬路(這可不那麼容易),冒險融入這座古城,繼而為它的混沌之美而驚詫不已。傳統的公共宅子環抱著庭院,兩側是磚塊和灰泥砌就的筒結構建築——瘦瘦高高的,給人感覺不太安穩——或者殖民時代的帶有巴黎式熟鐵陽台的房子。無數寺廟道觀和天主教教堂,更增添了這種建築大拼盤的味道。
越南首都河內是一座棕褐色的城市。宏偉高大的建築往往塗成一種芥末黃的顏色,讓人想起西班牙南部。其它建築大多已褪成某種褐色。米黃色的牆壁上,黑色的水跡蜿蜒而下,形如日本水墨畫中的柳枝。灰泥剝落,露出古時的填充材料。建築物外觀的紋理,因此變得就像抽象派畫家的畫布一樣斑駁。幾乎看不到尖銳的邊緣或者光滑的表面。一切都受到了人手、污染、雨水、暑熱和洪水的損毀。
河內的字意是“水中之城”,它坐落在紅河三角洲。許多世紀過去,它的河道都已堵塞,只留下了許多湖泊。與別的水城如威尼斯和新奧爾良一樣,河內既富有浪漫氣息,又呈現出一副頹敗景象。但它同時又是欣欣向榮的。冷不防就會有色彩鮮豔的防水油布撞入眼簾;建築物側面雜七雜八地貼著承包廣告。建設與改造工程隨處可見。
沒有地方像河內老城這樣將衰敗與新興氣息濃縮於一身。狹長的巷子一條環繞著一條,形如迷宮。一日之中的大事小事都在街邊進行。給嬰兒洗澡的旁邊,在修理著摩托車;洗菜、賣菜、炒菜、吃菜;還有焊接排水管的。學步兒童大小的藍色塑膠凳擺滿人行道,那是當地釀製啤酒和pho(當地的一種湯)的用具。到處都有人在賣東西:竹桿、DVD、奧巴馬油畫、樂器、織物、去皮壓平的豬頭。
沿著西北方向,城市開始更加自由地呼吸。緊緊纏繞在一起的巷道,一變而為平直、樹木成蔭的大馬路。寬敞的Hung Vuong路上的建築,勾勒出一幅越南的歷史圖畫。
獨柱塔路西的獨柱塔(右圖)始建於1049年,1954年法國撤出河內時被毀,之後重建。向外鋪展開來的瓦屋頂,顯然是受到中國的影響。中國統治越南一千多年。公元938年越南獲得獨立後,依然是中國的附庸國。直到19世紀中葉法國接管了越南,中國的統治才告結束。與中國的對抗關係,在一定程度上造就了越南人的性格,尤其是那種淡泊和兇猛——他們正是憑藉後一種性格特徵,擊敗了法國人和美國人。
馬路對面是法國占領時期的幾處遺址:宏偉的新古典主義建築,如今充作政府辦公用地,其中包括一座1900年為法國總督而建的宮殿。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的建國者胡志明當初沒有住在這座頹敗的宮殿裡,而是在專給僕人居住的地方一直住到1968年。當時,仿照他家鄉房子的式樣,人們在宮殿的空地為他建了一座簡樸、架在支柱上的房子。屋內全部使用榻榻米墊子,磨光的木材,開放式設計,共有3個房間。這所房子具有現代人所幻想的簡約而雅緻的亞洲風格。
在這座象徵社會平等的房子旁邊,聳立著胡志明紀念館。該館仿紅場列寧墓而建,清楚地提醒著人們越南與國際共產主義傳統的淵源。遺憾得很,我無法參觀胡志明遺體。它被送到莫斯科進行年度檢修,為期整整3個月。
胡志明紀念館也是蘇聯風格的建築。走近前去,就像一艘艦船正迎面駛來。二樓蓮花狀展廳的藏品,狂熱且有所選擇地讚頌社會主義共和國的歷史、理想與影響。我所喜歡的展品講述了越南豐富的過去與將來,其間發生了一場暗無天日的戰爭。在一幅黑白的爆炸照片的前面,安放著巨大、閃閃發光的水果造型雕刻;黑牆上一扇打開的門裡,呈現出明亮的鬱鬱蔥蔥的叢林圖畫。我不太理解以下的場景:一輛汽車衝破一堵牆,旁邊是一些照片,有一張是正在格鬥的一名美國兵,還有一張是紐約的古根海姆美術館。複製畢加索“格爾尼卡”的一部分,這種做法背後的邏輯顯而易見。但複製薩爾瓦多•達利和馬克思•恩斯特的作品就比較令人困惑。整場展覽大可形容為:一件絕對超現實主義的裝置藝術作品。
在一樓舉行的一場樸實的攝影展,比上述的“高概念”混亂場景,更能體現出越南的夢想與融入國際社會的渴望。作品中有2000年越南首位獲得奧運獎牌的運動員在領取跆拳道銀牌的畫面、2005年越南首例肝移植患者打開的腹部,以及2006年慶祝越南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儀式上笑容滿面的官員們。
河內的劇院是20世紀初法國人所建,模仿巴黎歌劇院。我在那裡觀看了一部“越南之歌”。觀眾大多是一家子幾代人一同來的,帶著盼望的激動神情。我覺得自己好像正置身於世界最大的大學禮堂,正在觀看一出學生戲劇。開頭並沒有氣勢磅礴、扣人心弦的樂曲,也沒有拉起紅色天鵝絨幕布,向觀眾展露精心佈置的舞台。相反,舞台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塊屏風,上面映出瀑布背景。
一位技工緩步走出台來,胡亂擺弄著一個麥克風。然後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用一種極其平板的聲調,講了很長時間。身著傳統服裝ao dais的女人,與身著亮閃閃長袍的男人,唱起了愛國流行歌曲。其他人以有幾分諧調的節奏跳著舞。歌手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出,而伴樂則是錄好的。聲音震耳欲聾。小孩子在座位上嬉鬧,老人們顧自打著盹兒。越南人已把這座法國建築,變成了他們自己的。這裡不是上演高雅藝術的地方,而是展現本土歡樂景象的所在。
河內最早於1010年被定為越南首都。如今它已是人口超過600萬的城市,但它依然有著繁忙鄉村的種種魅力。


最美職業!每天幫人寫信、唸信郵政局僅存的翻譯老翁

2014年06月18日09:01
點評:只剩一位老翁了......

▲老翁每天坐在郵局裡替人寫信、唸信,是法國殖民越南歷史下的特殊職業。(圖/記者陳姿吟攝)

記者陳姿吟/越南報導
人的一生經常在汲汲營營追求事業成就地位中度過,但越南這位老翁的職業,卻是世界上最美的職業!
胡志明市中心的郵政總局為當年法國殖民時所建造的,至今已有百年歷史,整體建築充滿法式風格,是當時第一座郵局,也是國內外旅客到該城市必訪的景點;而在郵政總局裡這麼有一位老翁,因為懂得法文、英文及越文,退休後的24年來,每天替人翻譯信件,無論是國外寄來的信、情書或是越南人想捎封信寄給遠在他國的親友卻語言不通,老翁的工作就是幫忙人寫信、唸信,老翁說:「曾經有四位跟我一樣翻譯信件的老人,但他們都過世了,現在只剩我一個人。」
 
▲24年來老翁寫過的信自己都數不清了。(圖/記者陳姿吟攝)
◄當時懂得法文的翻譯信件人員都已辭世,老翁是郵政總局裡這份職業僅剩的人,就算視力已退化,每天他都還是帶著微笑寫信。(圖/記者陳姿吟攝)
老翁回憶起在年幼時正值法國殖民統治時期,法文為小學生必學的課程,也是他精通法文的原因,也因為這樣的歷史背景,在越南當地常有思念遠方愛人或親友,卻因語言的隔閡即便想要遙寄也很困難,進而有了像老翁這樣的特殊職業,為這些人傾訴最深的想念。
「像我這樣的工作,只能忘記不能記得。」因為保密也因為翻譯過太多數不清的信件,老翁這麼說。但仍有令他印象深刻的故事,他說:「曾經有一位母親找回失去很久的兒子,卻因種種因素無法去探望他,透過我寫信,言語中充滿母親對兒子分不開的情感連結,讓我邊寫邊流淚。」
今年已經84歲的老翁告訴記者,下次來他可能認不得人了,因為他的視力正在退化,左眼幾乎看不見,只剩微弱的影像,但他說:「只要還可以,我會一直做下去,只是替這些人盡一點力量。」


▲郵局裡開放的木桌就是他的辦公桌,24年來始終如一。(圖/記者陳姿吟攝)



▲▼位於胡志明市中心的郵政總局是法國殖民越南時建造的第一座郵局,現今仍是當地郵務中心,百年歷史建築吸引各國旅客前往參觀。(圖/記者陳姿吟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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