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26日 星期四

濁水溪,《濁水溪三百年:歷史‧社會‧環境》,台西村 ,王健壯:南風裡傳來的喪鐘聲

蔡其達新增了 5 張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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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前往金石堂城中店,參加張素玢教授的《濁水溪三百年:歷史‧社會‧環境》新書發表會。這麼一本學術著作(張教授的升等論文改寫)短短兩周內可以再版(行內人皆知,這種學術書初版不會印太多,但能迅速再版,確實可喜),今天的發表會也一點都不冷清,著實讓人欣慰。
此書以時間為軸線,將濁水溪發展分為六個時期,並具體指陳濁水溪的開發涉及的經濟地理變化、資本家的介入和農民抗爭,最後再談到到濁水溪由農業之河變成工業之河,工農相剋如何解?
慶喜台灣終有人以慗全的思惟釐出一整個水利發展史,且是台灣第一大河川,這除了理性思惟的發展,更需要情感的倚賴(張教授為彰化員林人)。濁水溪研究當然不會就此了結,有了研究反會看出更多問題,希望後來者踵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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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水溪位於台灣中部,屬於中央管河川,全長約186.6公里[1],是台灣最長的河川。流域面積達3,156.90平方公里,僅略次於高屏溪。濁水溪名字是由日本人所命名,因其溪水夾帶大量泥沙,長年混濁,因而得名。上游之山地集水區年降水量達2000~3000毫米,且所經地層多屬易受侵蝕的板岩、頁岩砂岩,故含沙量高,尤以萬大溪丹大溪為最高。河口百年洪峰流量僅次於高屏溪。
濁水溪主流上游名為霧社溪,發源於合歡主峰合歡山東峰間的佐久間鞍部南側,源頭標高2880公尺。流至春陽東納塔羅灣溪,續流至萬大和萬大溪匯流後,始稱濁水溪。在神龍橋附近與陳有蘭溪匯流,為上游段、中游段分界線,經集集攔河堰(林尾隘口),在二水鼻仔頭、林內觸口為界,中游段在此結束,流出八卦台地觸口台地之間山口,便流入下游段,經濁水溪沖積平原,在雲林縣麥寮鄉墘厝流入台灣海峽。昔日濁水溪經常河流改道,北流至鹿港,南流至北港,形成濁水溪的氾濫平原。現今主流河幅廣達2~4公里,自東而西,將台灣西部分為南北兩半。
上游地勢起伏,河道多成萬大水縱谷;落差大,雨量多,水力資源豐富,建有萬大、萬松、大觀一廠、二廠、明潭、鉅工等發電廠,還有頭社水庫、霧社水庫日月潭水庫,均供水力發電之用。林內鄉以下之河水,則用於灌溉[2]
濁水溪
濁水溪.jpg
長度 186.6[1] km
源頭海拔 2,880 m
平均流量 193.3 /s
流域面積 3,156.90 km²
源頭 佐久間鞍部
注入 台灣海峽
流域 台灣

圖右是濁水溪,圖中遠方是西巒大山

目錄




 

 

 

 

 

劇情簡介
一條河可以有多少種樣貌呢?濁水溪是一條面目多變的河流,她是沙漠,也是翻騰的大川,在學理上,她是全台最長的河川,全長有187公里,幾乎橫跨了半個台 灣;在情感上,濁水溪是台灣島嶼最自然的切割線,是政治版圖能不能橫跨的界線。長久以來,沿岸居民在流域展開生活,各類物種也因豐富的生態而聚居,人類想 要利用她,生活卻也被濁水溪深深地影響。
海拔三千多公尺的佐久間鞍部,這是濁水溪起源的地方,水的故事才剛剛開始,沙,就跟著流入濁水溪的生命中,因為飽含大量沙土,常年河色混濁,人們賦予這條溪「濁水」的封號,水與沙是她的靈魂,人們與她的愛恨糾葛、相依相存,也是從這裡開始。
她的沙,帶給島嶼最廣闊的沖積扇平原,成就台灣的糧倉,也創造了西海岸最大的泥質灘地,還堆積形成一片台灣最大的沙洲-外傘頂洲;沙土豐饒了萬物,人們在沖積扇平原種植蔬果稻米,在高灘地上培育出又甜又綿的西瓜,在泥灘地上撿拾蚵貝,這是她送給我們的禮讚。
人們對於大河充滿著感謝與敬畏,不論枯水與豐水期,各種祭典在濁水溪沿岸的村落上演著,居民虔誠祭拜,因為他們知道濁水溪一直是難以駕馭,狂暴時,她夾帶著滾滾土石,狂奔而下,乾涸時,她捲起陣陣沙土,成為荒涼的沙河。
工業的擷取,更奪去了濁水溪的氣息,巨大的集集攔河堰,宛如一條灰色巨獸截去了濁水溪的大量水源,失去靈魂的濁水溪,還是用她最後的一絲力氣,餵養著人們與萬物。
她,就是我們的母親之河,濁水溪。

 http://www.yces.chc.edu.tw/~shihlinb/Pic/map_big.jpg

 

 

 

 

 




濁水溪的贈禮
西螺位於西螺溪與虎尾溪之間,居 於其沖積平原上,濁水溪由上游帶來的泥沙富含有機質,適合發展農業。
西螺先天自然條件佳,例如:地
形、土壤、水質、氣候及灌溉用水充裕,農業發展歷史久遠。
西螺農業發達,生產水稻、西瓜、蔬菜,五萬多的人口中,農業人口約佔2/3。
⊙濁水溪帶給了西螺豐富的物產,濁水米聞名於世,有「天皇御用米」的美譽。
                                       
⊙濁水溪水系圖(摘錄至經濟部水利署)
★想看的更清楚,可點圖放大!

⊙濁水溪支流圖(摘錄至經濟部水利署)
大河的故事台灣第一長河濁水溪
流經西螺地區的濁水溪,發源於合歡山與東峰間(海拔3,220m),全長176公里,流域面積3156.9平方公里,河寬於西螺地區約2公里,出海口約為5公里。
濁水溪上游支流眾多,出南投縣開始流入平原,形成寬廣的沖積扇平原,頂點為彰化縣二水鄉湧泉村,舊地名為「鼻仔頭」,一直到出海口,此範圍約略為彰雲二縣。
濁水溪因溪水混濁而得名,溪到下游分三流入海,北為北斗溪,中為西螺溪,南為虎尾溪。日據時期,日人施行水利防洪計畫,堵塞北斗、虎尾兩溪,使得西螺溪水量遽增,成為主流。
                       
港鎮文明的興衰
        由於濁水溪泥沙滾滾,淤積嚴重,濁水溪下游的港鎮興盛不久候便因泥沙淤積而逐漸沒落,例如:當時的河港鹿港,有「一府二鹿三艋舺」之說,但終因泥沙淤積而衰退。
        
        雍正年間,當時虎尾溪為濁水溪出海的主流,溪水豐沛。因此有「過得了西螺溪,也過不了虎尾溪」的俚語,意指虎尾溪的兇險,另一原因,當時西螺、虎尾地區, 地方團練很多,人人習武,民風強悍,要經過此地是很困難的。西螺是濁水溪下游沿岸最大的鄉鎮,過去水量豐沛,商船可直逼出海,開發甚早,但也因泥沙淤積而 沒落,今離海已有20幾公里遠。
         
⊙夕陽‧濁水‧大橋情   ( 曾以姍  粉蠟筆畫)
                 

 

 

 

 

 

 

 

 

 

 

 

【周一專欄】王健壯:南風裡傳來的喪鐘聲


我是在由南往北的高鐵上讀完《南風》的。彼時列車正快速穿過一個又一個山洞,光與影也一幕又一幕快速變換,就像腦海中一張又一張浮現的那些黑白照片。
《南風》是一本結合報導攝影與報導文學的書。在書中,「南風」是歷史也是現實,是明喻也是隱喻:以前「走在堤防上溫柔的南風一吹,生命當中的不知如何是好,困 頓與哀愁可以得到慰藉,這是老天爺對我們無欲知命莊稼人的厚愛」,但現在「吹南風時那個臭味不得了,六輕如果晚上偷放屁,那個聲音跟噴射機一樣大聲」。

台 灣一直有個報導攝影(紀實攝影)的傳統,這個傳統崛起於六、七0年代,集大成於八、九0年代的《人間》雜誌。《南風》的作者之一鐘聖雄才三十四歲,他雖自 承「直到此刻,我都還沒機會看過《人間》」,甚至「於是我騙他(《南風》另一位作者許震唐),說我想利用這次的攝影報導機會,讓《人間》的風格得以重現」,但他的風格,不論所攝所寫,事實上卻毫無疑問延續了《人間》那點忽明忽暗的香火。

以紀錄風格論,鐘聖雄有點接近尤金‧史密斯,許震唐則有點布列松的味道。但即使他們風格略有不同,他們的鏡頭卻聚焦於同一個地方:彰化縣大城鄉台西村;他們紀錄敘述的也是同一個主題:與六輕相距六公里祇有一河之隔的這個村落,如何受害於六輕三百九十八支煙囪的故事。

台西村是個風頭水尾的小村子,目前常住人口約四百多人。「過去冬天一到,台西村幾乎人人下海捕鰻苗…入夜後的濁水溪口簡直像夜市一樣熱鬧」,「以前一晚(捕)幾萬尾回家是正常的」,但現在「卻沒有一次帶超過兩百尾回家」。

台 西村民康青裕以前既捕魚又種稻也種西瓜,但現在每年南風帶來的雨水偏酸,「導致六一0號西瓜消失」;康青裕現在不種西瓜也不種菜,改種存活力較強的蕃薯。 另一位村民許萬順的遭遇也一樣,「六輕來了以後,冬天的西瓜全『瘋』了,祇開花不結果」。另一位叫魏文考的村民也感嘆:「以前濁水溪口退潮時,文蛤、螃蟹 既肥美數量又多,海裡還有虱目魚苗、烏魚苗、狗尾魚、鯖魚,但現在這些物種死的死傷的傷,還沒消失就得偷笑了」。
抓不到魚苗,種不了西瓜, 撿不到文蛤,讓台西村變成了一個貧窮的村落。但更嚴重的是,被南風吹過的這個村子,不但賺不到錢,卻像許萬順所說:「我們百姓賺到什麼?賺到一身病而 已」,他們相信自己或親人罹患的各種疾病,都來自六公里外的三百九十八支煙囪,「當南風吹拂,雨水如淚落下,母親的臂彎成了彼此枯寂的墳墓」,這是鐘聖雄 的喟嘆;「再這樣下去,我們二十年內就滅村了」,這是許萬順的控訴。
「攝影如果要控訴,就必須要先震懾」,Susan Sontag這句話在《南風》裡找到了印證。鐘聖雄鏡頭下的那一系列「南風裡的肖像」,其實幾乎全是遺像:患膀胱癌死亡的洪桂香,患口腔癌自殺的李文羌, 患肺癌死亡的許戶、許星,患肺腺癌死亡的許吳好,患肺癌死亡的康有智,患肺癌死亡的蘇尾,患膽管癌死亡的康橫,患肝癌死亡的康武雄、康清萬兄弟,患肺腺癌 死亡的唐殿,患肺腺癌死亡的許著,患肺腺癌死亡的黃梅,患大腸與淋巴癌死亡的洪順士,患肺腺癌死亡的曾玉麗,患肺癌死亡的康保現,患口腔癌轉肺腺癌死亡的 許世賢…這些名字這些人,最後都變成了親人手中捧著的或牆上掛著的一張張黑白遺照,他們都是在南風吹拂下一個個走進墳墓的。
震懾人的報導攝 影或報導文學,紀錄的不祇是現實(reality),而是存在(existence),《南風》紀錄的就是台西村的存在。更重要的是,鐘聖雄與許震唐透過 鏡頭再現的不僅是「證據」,而是「邀請」,邀請那些遺忘或者漠視那個小村落的人,「讓我們一起站在南風裡」。
「沒有人是孤島…別問喪鐘為誰而響,那是為你而響」,看完《南風》掩卷坐在高鐵列車上時,我突然想到John Donne這句話;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當然都沒聞過南風的味道,也當然都聽不到南風裡傳來的喪鐘聲;但台西村的故事難道真的祇是一個與他們毫無關連的孤島的故事?
「一個影像就是一個邀請」,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有誰願意接受《南風》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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