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7日 星期四

民主路難行,但與獨裁者比命長,時間站在香港這一邊

侯坤宏教授
按理依法,香港日軍屬於日軍第二十三軍,該 軍司令兼香港總督田中久一應該向中國戰區盟軍投降。英國根本就無權到香港 接受日軍投降。
1945 年 8 月 21 日,第二方面軍張發奎受命擔任接收廣州、香 港、雷州半島等地的受降官,並立即派遣集結在廣西蒼梧地區的 13 軍沿西江而 下,準備接收東莞、九龍和香港等地。此時,英國太平洋艦隊司令夏慇(Cecil Harcourt),已率領艦隊在香港登陸,控制香港。從此,香港由日本的占領,再 回復到英國的殖民統治。
9 月 4 日,香港軍政府接收九龍。9 月 14 日,香港軍政府開始接收新界。 16 日下午 4 時,香港日軍投降儀式在港督府舉行。日軍向英、中、美、加四國 投降。隨後舉行升旗儀式,「米」字旗在香港失陷 3 年 8 個月後重新在總督府 旗杆上升起。
英國為了繼續維持對香港的統治,於 1950 年 1 月 6 日,西方國 家中率先宣布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但仍維持與在臺灣中華民國的關係,在臺 北附近的淡水仍保留領事館,並支持臺灣擁有在聯合國的中國代表席位。
1954 年,英國雖與北京建立代辦級的外交關係,5但還在香港收容了大批由內地逃到 香港的國民黨殘餘部隊,並把其中一部分收編為港英邊境警察,另有 3,000 多 人被安置在新界調景嶺,這些人後來成為中華民國在香港的重要支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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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論:跟獨裁者比命長


2014年10月04日


香港雨傘革命延燒一個禮拜,北京政府與代表群眾的香港專上學生聯會的策略已經越來越明晰:前者定調暫時挺住梁振英,全權交港府處理;後者一度改要求與溫和派的政務司長林鄭月娥對話,卻在昨天發生幾波衝突後,又被迫擱置對話路線。這顯示雙方都還在衡酌彼此條件,投石問路,籌碼仍未完全浮現,衝突仍未沉澱。

強硬鎮壓惹關注

香港真普選的困境在於香港《基本法》的限制,以及擁有解釋《基本法》權力的中國人大常委會;不過,這場運動的最初係以「梁振英下台、人大收回成命」作為主訴求,並未挑戰一國兩制的框架,顯示這本就是一場高度節制的公民抗命行動。若非港府以失去比例的催淚彈鎮壓,豈會遍地開花、國際輿論高度關注?至於北京強硬派硬將佔中定性為顏色革命,要求強硬鎮壓,那更是對香港局勢的誤判,實不值一哂。 

台港環境難比擬

爭取民主不是請客吃飯,任何抗爭都一定要付出代價,以台灣經驗來看,衝突、流血、坐牢,甚至犧牲生命,都是反抗獨裁者必須付出的條件,甚至是改變歷史軌跡的必要路徑。此刻香港學聯內部勢必為了拉高衝突或保存戰果天人交戰,鷹鴿兩派辯論不已;但同樣地,香港不是台灣,其所承受政治現實條件也與台灣截然不同;從台灣的視角,我們很難給予具體的運動建議。
台灣與香港環境不同,太陽花與雨傘革命也很難比擬。相對於香港,台灣有海峽天險,有自己的《憲法》、軍隊與中央政府,還有美國的《台灣關係法》;從這角度來看,這麼多香港人無畏地起身爭民主,更讓人感到敬意。 

新世代挺身爭權

而這次香港人所展現的集體意志,已經告訴北京政府:香港不是讓你予取予求之地。誠如余英時說的:「我抗議也知道你不會馬上改變,不會讓我們自由提名選舉,但你(指港人)不能做乖孫子了,不然下一個又來一個命令,你又做乖孫子,第三次又是如此,最後你不變成百分之百的奴隸了嗎?」
重要的是,這次站出來的多數是香港的年輕人,這世代的覺醒勢必讓中共芒刺在背;民主路難行,但與獨裁者比命長,時間站在香港這一邊。 

蘋論:
抗爭前景在於深沉的韌性戰鬥


梁振英於前晚宣佈林鄭月娥帶領相關官員短期內與學聯會面討論政改。梁振英說,會面必須要以和平非暴力及人大常委對政改作出的決定為大前提。又說自己不會辭職。
過去一周,香港和全世界傳媒都看到,學生和示威市民展現的「和平非暴力」,實在已達致破了全球示威活動紀錄的程度,相反,在和平示威面前使用暴力的正是梁振英指使下的警方;而對香港市民連年來的民主訴求施加最大暴力的,也正正是人大常委的決定。這種混淆是非的「大前提」說辭,加上《人民日報》連續三天發文,指中央決不會改變人大決定,表示「中央充份信任梁振英」,實際上已足以顯示林鄭與學聯的討論,不可能有成效。
在梁政權以催淚彈鎮壓和平示威後,有泛民和輿論認為,梁振英下台是平息事件的最低消費。根據這種主觀願望,傳出流言說中央不主張鎮壓,習近平對強硬的江派張德江不滿,有可能撤換張,連帶把梁振英也拖下台。這同25年前六四鎮壓後傳出李鵬中槍等消息一樣,一方面出自美好意願,二方面也是對絕對權力存有幻想,以為依靠最高權力層的明智,可以帶來改變。
了解專制政權的本質,就知道這一切是不可能發生的,而即使發生,也只是權力鬥爭的產物,跟實現人民自主抗爭的要求無關。一個人下台而權力結構沒有改變,根本不值得高興。
另一個說法,指2003年由於50萬人上街,促使中央撤換董建華,因而相信民意也可使梁下台。這是香港人自信示威力量的一大誤會。50萬人是2003年7月上街的,一年半後,董在2004年12月被胡錦濤訓示「查找不足」,2005年3月才以腳痛為由下台。這一年多發生了甚麼事?就是董原來想在2004年初提出的施政報告中回應03示威的訴求「還政於民」,而啟動政改諮詢。這犯了中共大忌,被中共喊停。但董更犯忌的是在04年施政報告中,把中央喊停這件事抖了出來,陷中央於不義。但中共更擔心他會傻乎乎地又再推動政改,因而必須及早把他撤換。這是董下台的真正原因,豈是中共順應香港示威民意?
一個絕對權力結構,決不會受民意支配,除非死到臨頭,不見棺材不流淚。再說,如果中共讓梁振英下台就平息了香港人爭取真普選的洶湧民意,也不是一樁好事,因為在絕對權力之下換一個特首,新特首也仍然是在專政掌控下的兒皇帝,與我們爭取的民主背道而馳。
既如此,是不是意味着香港人無論怎麼抗爭,都無法改變命運呢?也不是。我們面對的不是梁政權,而是一黨專政的龐然大物。要它屈從香港幾百萬人的意志,是很難。但一周來香港人的自覺抗爭,其實已充份體現出「強權永遠無法代替真理」。一邊是溫和到被西方世界認為過份容忍的抗議的市民,一邊是濫用暴力的特府,善惡之分太明顯。全世界的傳媒都對香港市民的抗爭予以正面評價,都支持香港人爭取最基本的政治權利,唯獨中共和港共政權、中國官方壟斷的傳媒予以否定,中共港共與世界價值的對立也太明顯。許多在大陸有利益關聯的香港著名藝人,站出來支持學生和市民的和平抗爭,顯示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們也放棄了利害取捨。梁班子的執政團隊或不作聲,或語帶保留,深恐自己不僅賠上民望還會賠上一輩子名聲,梁政權已開始潰不成軍。
宣佈由林鄭領頭與學聯會面,梁振英的大前提與學聯主張南轅北轍,雙方都知道會談不會有成效。而梁特提出會談的原因,其實就是想拖,拖到令佔領行動引起一些受影響的市民不滿,當反抗爭的民情上升,社會就會出現梁振英期待的形勢逆轉,終於「真理敵不過強權」啦。
在這種情勢下,有心爭取香港人基本政治權利的市民,必須作長期的、韌性的公民抗命。魯迅說過:「震駭一時的犧牲,不如深沉的韌性的戰鬥。」
韌性的公民抗命,不須政客領導,不須聽學者發號施令,相信年輕人的自發自覺,通過手機、facebook的無領袖的呼喚,集中在金鐘、銅鑼灣、旺角幾個點,時而聚集,時而散去。立法會盡可能癱瘓政府運作,社會上掀起不合作運動。有心抗爭的市民,有責任與持反對意見者討論,向所有不明底裏的、生意或生活受影響的市民解釋。這是漫長的、持久的、韌性的活動,成與敗不在於力量的強弱,而在於我們對真理的信念,和有多大韌性把抗爭持續。
十多萬人抗爭後,街道被示威者清理得一乾二淨,香港人的公民質素舉世矚目;與天安門升旗禮後滿地垃圾堆積成強烈對比。我們實在無法不支持年輕人的身份認同,以及由他們帶領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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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怡
周一至周六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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